貓咪很懶

我坐車去找你，你的城市理當是沒有火車的，我卻在鐵軌喀噠聲之中到了你的城市。
好破敗的車站，連燈光都忽明忽滅，我坐在斑駁的長椅上等你。
不斷撥著屬於你的號碼，轉接語音信箱就重來再一遍，一定要你接起這通電話才算數。
終於你接了電話，口氣中沒有透露出不耐，來見我時眼底卻有深深的疲憊。

「怎麼了嗎？忙嗎？是不是太累了？」我擔心地問，伸手想觸摸你糾緊的眉。
「嗯，很忙。」你抓下我的手握著，手心冷冷的。「下次再來好嗎？我送妳去坐車。」你說。
我聽話的允諾，在你的目送下上了車，貼在車窗上望著你如此依依不捨，你的眼神卻像望向很遠的遠方。

我坐車去找你，在一樣斑駁老舊的車站下車，人來人往卻看不見與你相似的面孔。
撥電話給你，卻遲遲沒有人接，我不斷重覆相同的動作。
怎麼辦？如果我身邊沒有你，就像是個註定哀傷的迷途，你的城市忽然遼闊到讓我心慌。
不行呀，我慌亂持續撥打著你的電話，在警告低電量的嗶嗶聲中，我惶恐翻亂我的提包，發現自己忘了帶洗面乳、充電器、連最重要的備用電池都沒帶。
剩下一格電不知道能撐多久？
也不知道是放棄還是失望，我呆坐著望著熙攘的人潮，眼前卻有抹陰影擋住我的視線，我欣喜若狂,，是你？是你嗎──

「怎麼啦？怎麼沒叫他來接妳？」老婦人彷彿是你的奶奶，我直覺的反應，即使我根本沒見過也沒聽你提過。
「我想他並不想見我，我知道的。」我斂下眼，眼眶熱熱的。
「沒關係，來吧，我帶妳去找他。」奶奶抓著我的手腕拉我起身。
「不用了，沒關係的。」我抗拒著輕輕往後退，我心裡很清楚，你老早就不想見我了。
「不要緊，我替妳說去，我說的話他會聽的，他會肯見妳的。」奶奶緊握著我的手腕似乎也沒放開的意思。
我不斷扭動掙扎，不好意思大力使勁甩開，只好憋住眼淚不斷往後退。
真的，我知道你已經不想見我了。
我真的知道。

終於，我忍不住落淚大吼──
「妳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在一起了嗎？」
手腕的束縛鬆了，我的淚也止不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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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這個夢，我禮拜一的飯局差點遲到。
醒來心情好差好差，差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地步，放空之中把自己的眼妝化得太濃。
我沒有見過奶奶，連在不在都不知道，然而握住我手腕的力量卻清晰到讓我害怕。
連在夢裡都明白自己身處夢境，我不斷在心裡吶喊要自己快點醒來，卻怎麼也醒不來。

豆說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，又說夢是種排泄。
也好，我想我的痊癒速度開始加快了，或者是，遺忘某些東西的速度變快了。
不管誰問起你，我都笑著回答：「我心已死。」
死了，就不痛了，真的。
今天外拍完就把黑指甲油卸掉了，卸掉了也弄不垮我心中的城牆。